协会动态

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侯心元(Ŝinja):青年世界语周(JES)初体验

发布日期:2024-02-05 20:00
青年世界语周(Junulara E-Semajno,JES)是由波兰和德国两国青年世界语协会组织的跨年活动,开始于2009年。2023/24的JES在德国勃兰登堡州的施托尔科(Storkow)举行。瑞士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理科博士在读的侯心元(Ŝinja)参加了这次的JES,今天我们跟着她的视角去看看吧!

2023年8月,在参加了2天国际青年世界语大会(IJK)之后,我便兴致满满地报名了12月的JES,并提前订了苏黎世往返柏林的机票。

12月27日:相识晚会乐趣多

从机场到会场还有约一个半小时的车程,不过中途已经遇到了在IJK见过的世界语者。来自斯洛伐克的Ku和来自西班牙的Ka目前从事全职世界语活动;来自法国的M之前和我在聊天应用Amikumu上聊过,这次首次见面,她来自世界语家庭,和她的姐妹A算是世界语母语者,A之前我也在网上见过。



到活动接待处见到了主办方,是一些德国世界语者。这里床单被套需要另租,价格5欧,但我出门在路上完全没找到机会或者想起需要取钱,所以手头零现金,心中不免有点慌,因为周围荒郊野岭并无ATM机,而德国一如既往严重依赖现金。幸运的是当时转账参会费时多交了5欧,所以顺利地领到一套被单。

我们到达时正赶上相识晚会(Interkona Vespero),主办方简要介绍活动的节目、相关负责人,通过游戏帮助大家认识新朋友。我时隔几年见到了来自德国的An,当时刚到苏黎世时曾用“护照服务”(Pasporta Servo)借宿他家。后来他博士毕业搬回了莱比锡。An精通克林贡语(人造语,用作影视剧《星际迷航》中虚构的外星语言),我吃惊地从他那得知这次会还来了其他克语者。接着来了英国的Ma和另一个小哥Z,他们都会讲中文。Z的背景十分国际化,美国出生长大,但上一辈来自奥地利和意大利,所以英语、德语、意大利语都是母语,目前在汉堡学习语言学。ta的世界语名是一种动物,而且听An提起ta用的代词是ĝi(对应“它”),让我感觉很有意思,因为我之前还没遇到过用这个代词的人。



晚上我去了Gufujo,可以理解为茶话室,聊了一桌小哥。其中有之前网上见过的荷兰男生F,是世界语界知名的科普博主,还有一位来自柏林的小哥Kay。我跟一位法国小哥吐槽了读博的弊端,他说还好他已经完成了。他是概率论的数学博士毕业,一问才发现他也认识我之前在维也纳见面聊过的L,只能说以世语界的大小大家早晚都会认识。另一位晚点到的法国小哥G,也是意语母语者,IT技术精湛,但不肯去商业公司工作所以待业在家,不过在Telegram群里特别活跃。

12月28日:摆摊茶叶蛋

第一天去了中级课(Kurso por progresantoj),主要是通过玩游戏练习会话,便于来自巴西的老师Kar了解下学生的水平。接着参加了新人活动(Novula programero),针对新参与者的介绍项目。在会场还设置了个人信封用于通信,贴在食堂走廊的玻璃上。下图为“公共垃圾邮箱”和“垃圾桶”。



下午先去听了一场介绍北德城市什未林(Schwerin)的讲座。演讲者And主要展示了城市的照片和他们当地世界语协会的情况。看时间还充足他就另外放了去冰岛旅行的照片,因为他儿子在那工作。将近十年前他也参加了那里的国际世界语大会。之后去看了童子军(skoltoj)人员的聚会,他们在湖边支起火烤了巧克力香蕉(Ĉokoladaj bananoj)。



晚上是饮食分享之夜(Trinkmanĝa nokto),来自不同国家的参会者拿出自己国家特色的饮食摆摊交流。我出发前一天做了十几个茶叶蛋,此时也摆出来。因为参会者中纯素食者的比例高达四分之一,我就比较保守地每次切2个出来,等有人吃掉一部分再新切。不少人刚看到茶叶蛋时,问我是不是那种”千年蛋“,我之前没听过,不过猜想他们大概指的是皮蛋。我解释这是前两天刚用茶包和调料煮的,后面反响还行。有个德国男生反复来吃了好几次,一问他说特别喜欢吃鸡蛋,好吧。



之后再参加聚会我可能更倾向于拿辣条面筋这类零食出来。一来省得自己做,二来味道很适合中和现场泛滥的甜食。



饮食晚会后是Koncerto de Jonny M——世界语界知名说唱歌手的演唱会。他的歌大部分很嗨,现场大家纷纷跳起舞来。

演唱会后我又去了Gufujo,跟一个芬兰男生T聊起来。他虽然是芬兰裔,但在瑞典长大,所以双母语。而且因为从小用的货币是瑞典克朗,回到芬兰每次用欧元都需要换算下。他学的语言学,从事瑞典语和芬兰语的笔译。而且还懂十几种其他语言,包括韩语。目前主要在学斯瓦西里语,为了24年夏天参加坦桑尼亚的UK做准备。另外我才得知Kar是他的妻子,心中恍然大悟她从韩国搬去芬兰的原因。他们19年在芬兰的UK相遇。关于因世语结缘的情侣,以及世语家庭出身的母语者,我打算分别单独写文章,因为现在也累积了不少素材。

12月29日:享受多语种音乐

第二天参加了去奥德河畔法兰克福(Frankfurto ĉe Odro)的郊游。一位当地的世语大爷当导游,带我们参观了城市里的教堂等地标,并步行过桥到了波兰,进到了一所大学的楼顶俯瞰城市。



待的时间不长,已经远超午餐时间,我们就分批,一组留在波兰吃当地餐厅,我们这组走回德国找了土耳其烤肉吃。别的郊游选择还有去参观世语车站和泡温泉的,看群里的照片也都很有氛围。


柏林附近的“世界语车站”

晚上有场音乐会Koncerto de Clover,是组织方请来的柏林非世语乐队,主要演奏爱尔兰风格的乐曲。音乐还行,并没有惊艳到我,于是我顾着在会场外跟一对德国姐妹聊起来,正好她们是母语者,放在之后的文章写。

Clover乐队演奏到午夜,之后Gufujo里有Benĝi的演唱会。他来自哥斯达黎加,也参加了夏天的IJK。他边弹尤克里里,唱世语、西语、葡语、意语等语言的原创或翻译的歌。茶话室里座无虚席,甚至地上也分布了不少听众。虽然我很享受他的音乐,但时间实在晚,而且白天好像有些着凉,我撑不太住,中途从落地窗溜回了宿舍睡觉。

12月30日:中级课难度不大

这一天上午去了中级课。到的有些晚,但听力填空我觉得难度不大,基本没有生词。吃饭时听到来自捷克的Mar说Kar吐槽去上中级课的一些人水平过高了,他在想是不是在指我这样的,虽然我2016年开始接触世语,但其实从2023年初起才用得比较频繁。

下午去了个关于健康的讲座,Ku讲述怎样通过减少病痛达到延长寿命的目的。傍晚是一对瑞典/德国夫妇Bertilo+Birke的演出,唱奏吉他和长笛。Be年轻时是摇滚乐手,还是世语界首屈一指的语法专家,《高级世界语语法手册》(PMEG)即是他的作品。



12月31日:第一次和欧洲人一起跨年

上午仍是去中级课,主要内容是通过翻牌匹配数字及其世语写法。这天还是前一天还去了la interslava斯拉夫共通语的讨论组,由来自捷克的V主持。将近中午时在会场外的阶梯上拍了合照。午休后选择去了针织课,由前两天聊到的德国姐妹教学。其中姐姐Katti就是相关手艺的专业学生,妹妹Maŝi则在耶拿读生物化学的大二。我选择学织最简单但也很别致的蜜蜂,但环节时间到时只完成了底部黄黑相间的一轮,类似于圆形毛线帽......



摆在场厅外的除夕自助看起来比平时的餐食丰盛很多,其中那个条状面包不少人称赞。楼下是饮料和柏林甜点”Berliner“。有个小孩是和他妈妈一起来的,穿着孙悟空(日本漫画版)的服饰。他妈妈是俄罗斯人,住在法国,原本是记者,后来从事SAP编程。在这遇到转码的实例是我没有想到的,我问她是否喜欢现在的工作,她回答是的,有些出乎意料地喜欢编程。她丈夫也是世语者,不过她儿子不是母语者,因为她觉得世界语很简单,儿子想学可以之后自己学。她主要试着教他跟他说俄语,但不太成功。法语对她来说本就是不容易的外语,因此她其实很久没碰世界语。有趣的是对话时我听到她有明显的法语口音,而俄语口音微不可闻。

跨年夜,很多人都换上了隆重的衣服,听说是传统,这点我以前倒没有意识到,可能因为我之前没有跟欧洲人一起跨年过。

听完La Perdita Generacio演唱会后,迪斯科开始放歌,意大利小哥MB说为了支持语言多样性,可以提议我们自己语言的歌。我思考了下到DJ处在他手机上输入了《小苹果》,然后坐在旁边听了一阵歌。基本都是节奏很嗨的舞曲,其中一首是2023年赢得欧视歌曲大赛亚军但受欢迎程度超过冠军的芬兰歌《Cha cha cha》。没等到小苹果,我先回去睡觉了。

1月1日:好想参加2024夏天的IJK

元旦这天食堂采取早午餐形式,比平常9点晚了一小时开始,但持续到13点。他们一开我就去吃早餐了,后面中午又去吃了点。

我错过了当天的折纸课,但结束后一些参与者接着在大厅里折,我就凑过去,被热情地教了一种六瓣花的折法。之后我从落地窗进了法国小哥Mat带的韩语字母课。从他们欧洲人的角度看,韩文字母比汉语和日语的文字系统更易入门,但许多发音相近的组合则增加了难度。

来自立陶宛的E和Au介绍了2024夏天IJK的情况,他们展示了会场的照片,以及郊游的选择。和这次JES有机会跨国类似,今年IJK的举办地靠海,离拉脱维亚不远,因此过去不麻烦。说实话我很想参加IJK并趁机多打卡一个国家,但最终要取决于金钱和时间成本。



1月2日:国际之夜表演作罢

上午去了Birke带的气功小组。平时基本无运动的我难得充分伸展四肢和关节,可能是心理作用,练完感觉整个人气血顺畅了不少。

路上遇到德国高中生L,邀请我像其他人一样在他买的绿星旗上签名,他回去打算挂在床头。前两天我在书刊服务区已购入几本书,其中一本原著小说名为《你做中国菜吗》。这天听老板P聊到他们家网店,又心动下单了绿星旗的鼠标垫。



午后法国妹子M邀请我参与童子军主题问答(Skolta kvizo)。我对童子军基本一无所知,不过她说可以旁听。他们算是参会者中平均年龄最小的了,有好几名未成年人,而且母语者比例也很高。

接着是世界语骑行组织BEMI的照片展示。他们是骑行组织,在聚会前数天从德国某个城市(或乡村)一起出发,全程骑行前往会场。可以想见,这对身心素质都是巨大考验。

傍晚去了“Aligatorejo”,在这个场合,大家要用非世语及非自己母语的语言交流。不过我还是和上篇提到的几名汉语学习者说了汉语,也和R等人用德语和法语聊。

最后一晚是国际之夜(Internacia Vespero),由过去一周大家自发提出的演出组成。大多数节目都是唱歌,里面不乏原创歌曲,例如荷兰男生F的清唱《Ne plendu》,也有本国语言的歌比如E唱了一首立陶宛语歌。节目里许多人都是弹唱,这实际上很考验口手协调的能力。我本来计划也上去唱首周深的歌,但郊游着凉到回来后开始咳嗽就作罢了。此外有乐器演奏:电子琴、吉他、长笛等,来自英国的Ru演奏了一种小型琴类,音色很动听,但我不知道乐器名。R朗诵了一封信,他的文笔相当不错。来自美国住在丹麦的Kaj展示了数十种语言的绕口令。



我住的双床间下铺,房间里有单独的卫浴、桌椅、衣柜,设施还行,性价比不错。舍友是来自捷克的L,她也是本次初级课的负责人,目前在法国图卢兹当志愿者。

三餐的时间都是固定的一小时,吃饭慢的我于是尽量减少聊天频率,以免说多了吃不太够。德国的饮食当然不能有太高期望。早餐选择还算丰富,所以我一般吃得比平常多,因为午餐和晚餐的选择常会让我没有胃口,因而吃不了多少。然而这次我没随身多带些零食,超市也离得远不方便去买,所以在饭点外时常感到饥饿。意大利的IJK伙食质量则高不少。下次参会我肯定得准备些零食,以防万一。

花费
本次我参加聚会的花费中大头是交通。火车+机票+巴士加起来共计约290欧;参会费用310欧,其中155是食宿;另外外食土耳其烤肉4欧多。书刊服务购物20欧。因此总花销约为625欧。以此为参考,往返更远的立陶宛IJK交通会更贵,但E说参会费会低些。但是否去参加我还要视清况决定。

分享到:

登录后即可发表评论,立即登录.